第23章 恐怖的触手陷阱(触手[章鱼型]/羞耻/全身爱抚/肛门吸引/失禁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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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时间回溯到卡特蕾雅被布拉姆打败的瞬间。

  

   “咿咿……住手、快住手……!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感受着在全身穿行蠕动的粘滑触感,全身汗毛倒竖地呻吟道。

  

  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触手束缚在半空中,就像被什么东西抬着一样。不仅如此,已经被扒成了半裸的姿态。和外表相反,触手实际上相当灵巧,连铠甲的搭扣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开,贴心地为芙蕾德利嘉脱去沉重的防护。

  

   “可、可恶……你这怪物……呜、呜哇快停下!不要连内裤一起脱!”

  

   说话间,触手带着一种意料之外的恭敬缠住了芙蕾德利嘉的内裤,一点一点地向下扯动。

   如此一来,下半身就变为了完全裸露的姿态,触手们见状立刻缠了上来。

  

   吸盘咯吱咯吱地挤压着皮肤,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般揉搓着。芙蕾德利嘉感受到这种奇怪的爱抚,不由得扭动着身体。

  

   芙蕾德利嘉就这样手忙脚乱地拼命挣扎着……没过多久,就被缠绕的触手耗尽了体力,精疲力竭。

  

   碰巧在这时。

   触手终于逼近了芙蕾德利嘉的股间——她的私密处。

   据布拉姆•迪尔蒙德所说,这种触手以液体为食。那么它们触碰女性秘所的理由,自然不必多说了。

  

   淫蜜,或者小便。为了啜饮这些滋养品,触手们向芙蕾德利嘉的下体火力全开。

  

   “啊、别……那样、摩擦!”

  

   一根极为粗壮的触手抵在了芙蕾德利嘉的股间。

   紧接着,一刻不停地来回摩擦。上面长有吸盘的部分正好压在了穴口上。

   吸盘带着牙齿啃咬般的奇妙感觉,与滑腻的触感混杂在一起划过蜜裂,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
  

   而这种未知的触感并没有就此结束。

   这个吸盘的真面目是触手的口器——每当摩擦过芙蕾德利嘉的秘所,都会吸附在上面,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。

   决不给她带来疼痛,缓慢地吸引着。到底是想吸出什么呢——根本不愿意去思考。

  

   “咕啊……不、不管怎么吸,出不来的东西就是出不来啦……!”

  

  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听懂,但芙蕾德利嘉还是忍不住吐槽道。即使这样摩擦那个地方,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湿掉吧。

  

   被这么恶心的怪物触碰还能感受到快感,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。

   硬要说的话,倒是更担心身体会受凉失禁……芙蕾德利嘉咬紧牙关,不想给触手投喂额外的“饲料”。

  

   实际上,如果就这样持续下去的话,也许她的身体真的不会那么简单就兴奋起来。

  

   但她显然小看了这个陷阱——现任迷宫之主的策略。这种程度的折磨还远远不够看,怎么可能在这里结束呢。

  

   变化是突然的。芙蕾德利嘉的股间被触手接连摩擦了几下,让她不由自主地漏出了悲鸣。

  

   “——啊嗯、”

  

   不知不觉间发出了甜美的声音,芙蕾德利嘉的脸红了。

  

   “……刚、刚刚的……”

  

   连是不是自己的声音都暧昧不清,完全是无意识发出的。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芙蕾德利嘉皱起了眉头——但是,下个瞬间。

  

   “咿呀、啊、哈嗯,啊、嗯、嗯呜……”

  

   令她百口莫辩的、甜美而色情的声音,接连不断地从她口中发出。

  

   (这、这是……!为、为什么?身体……好烫……!)

  

   全身——特别是下半身,开始是隐隐发热,很快这种感觉变得真切起来,化作明显的疼痛感折磨着芙蕾德利嘉。

  

   “骗、骗人的吧……咿、咿呀,因为这样就舒服什么的、骗人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感受到的毫无疑问是快感带来的疼痛,每当粘滑的触手摩擦过股间,阵阵脱力感就会向她袭来。

   更不用说吸盘咯吱咯吱地摩挲阴蒂时,电流般令人麻痹的快感就会噼啪噼啪地传遍全身。

  

   不仅如此,触手显然不清楚芙蕾德利嘉的身体到底哪里会分泌“食物”,结果她全身都被触手疯狂摩擦着。

   待芙蕾德利嘉回过神来,触手已经像享用美食一般,将她赤裸的身体尝了个遍。

  

   触手用尖端摩擦,用吸盘吮吸,而且力度决不会过大,身体的每一寸都被玩弄地乱七八糟。

  

   “不嗯……腋下什么都、吸不出来……!笨、笨蛋、那里是后庭的——呜、呜哇,等下,乳汁什么的我还出不来、咿嗯、那、那么吸……”

  

   异样的感觉,仿佛是原本恶心不舒服的感受全部被替换成了快感一样,有种违和感。

   不过芙蕾德利嘉的身体已经接受了这种变化,事到如今,光靠感情是回不去的。

  

   “奇、奇怪……不管怎么说,也不会这么快……咿呀,可、可恶,绝对有问题……!”

  

   能让女人的身体发生剧烈的变化……譬如说,强制性地唤醒令人痛苦的快感。虽然没有余力深入思考,但芙蕾德利嘉还是得出了结论。

  

   “媚、媚药之类的吗,啊嗯、可恶……最后还是被摆了一道……!”

  

   嘛,实际上就是这么一回事。布拉姆忘记说明了,这种触手具有特殊的毒性。

   没有獠牙和爪子的它们为了不让猎物逃跑,将一种快感物质混入了粘液中。那东西已经通过芙蕾德利嘉的皮肤渗透到了血液中,效果显著。

  

   使猎物沉醉于快感,行动迟缓,从而让它们尽情地觅食,这就是它们的生态。

  

   也就是说,通过快感催生爱液——也就是它们的饵食,体液的一种——的人类女人,对它们来说是最理想的粮仓。

  

   这些暂且不提,芙蕾德利嘉虽然很清楚身体发生的变化意味着什么,但已经无计可施了。实际上,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烫了。

   她的腰部无意识地晃动着,甚至为了贪图吸盘吮吸带来的快感而动了起来。

  

   厌恶是肯定的,对这样的怪物感到恶心也是必然的。但是,身体已经停不下来了。

  

   “啊啊……不要、不要啊……去了的话、肯定会被吸……被榨取更多……!那样一直做的话、肯定会疯掉……!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一边自言自语,一边配合着触手的动作蠕动着腰肢,就好像主动压上去一样——吸盘的触感,好像变得更加强烈了。

  

   紧接着,吸盘弹动、吮吸阴蒂的感觉一下子变得鲜明强烈。再加上媚药带来的燥热,芙蕾德利嘉的快感已经到达了临界,马上就要高潮了。

  

   “啊啊……不行了、要去了……!“

  

   话音未落,芙蕾德利嘉便一口气达到了快感的顶峰。她眼前忽明忽暗,全身战栗着。紧接着,一段粘稠的爱液从她的秘所处下流地垂了下来。

  

   对此,触手立刻做出了反应。吸盘贴在刚刚高潮过的花蕊上吮吸,主干颤抖一般蠕动着,似乎这就是它们的进食方法。

  

   不管怎么说,对于绝顶之后敏感度更上一层楼的身体来说,这种刺激还是过于强烈了。芙蕾德利嘉瞪大眼睛,像个孩子一样疯狂摇头。

  

   “不要……只有这个不行啊!不、呜……啊嗯,咿、咿……又、又要来了……!”

  

   吸盘的吮吸决没有半分粗暴,反而带着慈祥般的温柔。大概是为了进食,触手们不会让芙蕾德利嘉的性欲冷却下来吧。

  

   不管怎么说,被吸盘抽吸的秘所——尤其是阴蒂已经到达了极限。芙蕾德利嘉的“果实”本来就很大,再加上最近被卡特蕾雅和朵菈狠狠地施加了快感调教,已经变成了令她无可奈何的弱点。

  

   “啊啊啊啊啊啊啊,不、不要这么快……又要高潮啦!啊啊、骗人……又要去了!”

  

   随着腰部的颤抖,芙蕾德利嘉迅速地迎来了第二次高潮,涂满粘液的身体一下子变得通红。

 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现在开始才称得上女人的性快感。与射精就意味着结束的男人不同……高潮象征着性欲的持续,甚至会继续攀升。

  

   而且触手的爱抚还远远没有结束。它们现在饿极了,能潜入地下十三层的盗墓贼并不多,它们不可能轻易放走久违的量大且美味的食物。

  

   ——这也就意味着,她的地狱才刚刚开始。

  

   “啊……唔,啊、啊啊……不要、那里不能吸……”

  

   说着,芙蕾德利嘉的身体因为快感之外的原因——也就是强烈的羞耻而颤抖起来。吸盘不仅吸吮着私处,甚至还延伸到了菊门。

   这些触手似乎智商不高,误认为只要是个洞,就能吐出食物来。

  

   当然,不管再怎么吸,那里也不会分泌它们的食物——也就是液体。但是对于智能低下的它们来说,要理解这一点似乎需要很长时间。

  

   也许是再怎么吸也没有得到食物,吸盘似乎有些不耐烦,加强了抽吸的力道。芙蕾德利嘉拼命地想要闭合那个羞耻的洞穴,但括约肌的努力是有限度的。

  

   “啊、啊、啊啊啊……打、打开了……要被强行掰开了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的菊门被迫缓缓地张开,虽然还在羞耻地颤动,但还是不得不暴露出淡粉色的秘肉。

  

   “不……不要……这、这种羞耻的事……已经不行了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的脸涨得更红了。然而这份羞耻与厌恶的心情背道而驰,逐渐点燃了她的身体。

  

   “呜呜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都做了这种事……!乳头、竟然会……!”

  

   虽然羞耻心已经让她快要痛哭流涕,但身体却顺势变得更加敏感,某些部位的形状也开始发生下流的变化。

  

   最具代表性的,就是她那对恰如其分的果实顶点处一跳一跳地勃起的乳头。原本是淡红色的可爱花蕾,现在已经面目全非,变得色情而猥琐。

  

   幸运的是,触手似乎并不觉得那里有它们的食物,所以还没有被集中攻击过——想想吸盘吸附在上面的场景,就觉得毛骨悚然。

  

   产生如此具体的想象究竟是好是坏呢——已经无从得知了。

  

   不管怎么说,触手们还是对那个轻率地暴露自己的突起——芙蕾德利嘉的乳头产生了兴趣。

  

   吸盘啾噜啾噜地在芙蕾德利嘉的身体上蜿蜒爬行,覆盖住了两边的乳头——倒不如说,连整个乳房都被覆盖住了。

  

   于是,芙蕾德利嘉尖叫出声:

  

   “不要啊!那、那里不能吸……!啊、咿呀!?呼、嗯、呜啊啊啊啊啊!”

  

   面对不通人言的魔物,拼命的恳求自然毫无意义。吸盘就像要吸出并不存在的乳汁一样,以奇妙的节奏抽吸着。

  

   吸盘带着咯吱咯吱的弹性搓动着乳头,与此同时不断吮吸。这种感觉,如果不是拜触手所赐,或许一生都没机会体验。

   芙蕾德利嘉自然无法忍耐。她颤抖着反弓着身子,大片的爱液从股间滚落。

  

   “咿呀、呜、哈嗯!?咿呜、咿咿咿……啊啊、又在吸了……!下流的汁液、被吸干惹、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拖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,却找不出逃脱的方法。

  

   乳房和菊花被抽吸,阴蒂被摩擦……高涨的性欲催生出的爱液,被它们当作食物吮吸。

   于是触手们拙劣的智力理解了那个系统——也就是“循环性”。

   什么行为能让食物涌出来呢……芙蕾德利嘉感觉得到吗?触手们在理解这一切的基础上加以行动。

  

   “啊啊啊啊啊啊!已经不行了……这样子高潮、已经受够了……!已经、回不去了……”

  

   再次哀求——但是,当然是行不通的。不仅如此,触手们对芙蕾德利嘉的玩弄变得更加熟练,折磨的强度一点一点提高着。到什么程度才会坏掉呢?像实验一样一点点尝试着……

  

   “咿呀啊啊啊啊啊!?啊呜、啊啊啊!要死、要死了!要不行了!头要裂开了……!……要、要被触手侵犯到死了!?”

  

   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点一点拉向天空,不知什么时候会从高空坠下……什么时候会砸向地面,绽放出红色的花朵呢?

   虽然很害怕,但又有永远都不会坠落的感觉。有时候想着干脆掉下去吧,但是心中果然在恐惧着。在这种矛盾的情绪翻涌中,芙蕾德利嘉陷入了疯狂。

  

   在这种情况下,芙蕾德利嘉突然有了一种感觉,在疯狂的快感中提取到的,某种意义上最糟糕的感觉。

  

   “啊、啊啊……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
  

   一边悲惨地呻吟一边认清了那种感觉……那是尿意。

  

   全身被玩弄的芙蕾德利嘉,感受到了强烈的尿意。最糟糕的情况。不久前,在被布拉姆•迪尔蒙德反杀时,芙蕾德利嘉在他面前露出过吓尿的丑态。

  

   虽然现在没人看见……但在这种场合漏出来,还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种无力的屈辱。

  

   (只有那个……只有那个、不要……!)

  

   现在连出声都觉得是白费力气,芙蕾德利嘉咬紧牙关,努力避免最坏事态的发生。

  

   ……但是,接下来发生的事以意想不到的形式,将芙蕾德利嘉推向了真正的地狱。

  

   嗒哒……

  

   脚步声,而且离她越来越近。即使意识在尿意和全身的爱抚中沉浮,那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她的耳中。

  

   (骗……骗人的吧。谁来了……?偏、偏偏这个时候!)

  

   连唯一的心理安慰——没人看到这一条件也消失了,芙蕾德利嘉的脸颊抽动着。坦白说,尿意已经到了极限。

   能预感到,再过几秒钟,忍耐力就会崩溃。

  

   脚步声就在这不偏不倚的时机传来,成了压倒芙蕾德利嘉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  

   (不、不行了……已经、已经出来了……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……)

  

   芙蕾德利嘉异乎寻常地颤抖着,泪流满面地夹紧大腿。名副其实最糟糕的情况——已经,彻底无计可施了。

  

   失禁了。她空白的大脑里只重复着这句话,迎来了极限。羞愧使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,小便不停地漏出。

  

   噗咻咻咻……大概是憋了很久的缘故吧,小便的势头很猛。话虽如此,绝大多数都成为了触手的食粮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的情绪早已到达了极限,只是面无表情地颤抖着,脸颊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。

  

   感觉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。从凶兆的开端——被布拉姆•迪尔蒙德反杀开始,屈辱的日子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。即使如此,她还是面无表情。

  

   放尿到了一定程度,触手似乎终于填饱了肚子,芙蕾德利嘉的身体一下子摔在了地面上。这顿餐后甜点似乎对它们来说是意外之喜。

  

   不仅如此,触手似乎失去了先前的气势,萎靡不振地缩到了地面以下,很快像无事发生一般不见了踪影。

  

   结果——只剩下了芙蕾德利嘉,仿佛被强奸的少女一般静静地坐*在那里。

   (*鸭子坐)

  

   他是……啊啊真是的,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时机了吧。

  

   刚刚那个脚步声的主人……恐怕是芙蕾德利嘉最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丑态的人,现在就站在那里。

  

   本该在前面的房间,和卡特蕾雅她们缠斗的男人。

  

   ——布拉姆•迪尔蒙德一脸为难,呆呆地立在那里。

  

   他似乎毫无遗漏地观赏到了芙蕾德利嘉失禁的全貌,尴尬地挠了挠脸颊,小声说道:

  

   “……啊—,对了,我先声明,我可不是故意的,只不过有点担心你……”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含混不清地接收了这句话,像是听到了又像没听到。准确地说,是听到了,但已经无所谓了。

  

  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自己作为一个人……一个女人,受到了难以继续活下去的心灵创伤。

  

   而对这个男人,只有一种模糊的杀意,只知道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沉默了片刻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然后她慢吞吞地拾起被触手脱光时掉到一旁的剑,用颤抖的手臂摆好了架势。

  

   “啊—喂,别胡闹了——慢着,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?”

  

   男人嘟囔着什么“事到如今还想干嘛”之类的话,但芙蕾德利嘉没有理会,只是盯着布拉姆•迪尔蒙德——

  

   “……那个,上厕所被打扰的话,一般不会全尿出来吧,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。”

  

   ——被这样忠告的瞬间,又双叒叕在最糟糕的时候,把剩下的小便失禁了出来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恐怕是最尴尬的时刻。一边是举着剑的全裸女人,一边是呆若木鸡的男人。光是这样的场景就已经非同寻常了,再加上女人的大腿内侧还在失禁,呈现出了更加让人无话可说的景象。

  

   就在这时,那个不解风情的布拉姆•迪尔蒙德小声说道:

  

   “……啊,是那个时候的失禁骑士。”

  

   “……呜。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眼角泛起泪珠。耻辱的现状,再加上自己过去的丑态被仇敌记得一清二楚,会让她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已经不行了。”

  

   结果,在长时间的对视之后,芙蕾德利嘉内心的支撑一下子折断了,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。

  

   ◇

  

   “冷静下来了吗……?”

  

   布拉姆抚摸着这个此前从未正眼瞧过的女人的后背,低声说道。毕竟她刚刚在自己眼前全裸失禁,而后又失声痛哭。

  

   “吵、吵死了……就算你这么说……”

  

   女人说了句听上去很强势的话,但语气却很软弱。不过这也难怪。失禁这种对智慧生物来说几乎是最大限度的丑态,在极近的距离被异性看到了。而且还是自己一直追杀的仇敌,难免会感到耻辱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已经不行了……要是没被生下来就好了……呜呜,为什么我净遇到这种事……”

  

   女人一边低声抽泣,一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。布拉姆感到有些尴尬,但还是开口问道:

  

   “啊—你叫,什么名字?”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“别那样看我,我没别的意思,只不过,你之前不也没报上姓名来着吗?”

  

   女人还是半睁着眼睛,不过似乎已经没有了争辩的精力。过了一会儿,小声回答道:

  

   “……芙蕾德利嘉•帕姆。”

  

   “芙蕾德利嘉吗,不错的名字——嗯?帕姆?”

  

   听到了熟悉的家名,布拉姆不禁脸颊一抽。

  

   帕姆,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名字。考虑到她是王国的人,符合条件的只有一种可能。

  

   (不……先等等,可能有什么误会吧)

  

   布拉姆用几乎是自我暗示的语气暗想着,随后向她——芙蕾德利嘉问道:

  

   “……范克里夫•帕姆,是你什么人?”

  

   听到这个名字,芙蕾德利嘉微微动了动眉毛。然后,带着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回答道:

  

   “……范克里夫•帕姆……是我的父亲。”

  

   (我操)

  

   布拉姆一只手捂住脸,抬头仰视着天花板。

  

   (……喂。喂喂喂。今天是什么祸不单行的日子吗?

   是因为那个恶党混蛋我才想起这边这一出的,这TM都哪儿跟哪儿啊)

  

   布拉姆一边在心中自言自语,一边将意识转向了侧腹。那里残留的灼伤痕迹,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  

   守护王国的“剑之一族”……基厄特的大贵族,帕姆家族。

  

   其现任家主……范克里夫•帕姆。

  

   他和布拉姆……不,和“勇者”,是颇有渊源的对手。

  

   “咿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胆怯地从喉咙中发出声音。

   毕竟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换上了一副恶鬼般的表情。布拉姆见状,轻轻摇了摇头。

  

   (冷静点。性急吃大亏啊布拉姆•迪尔蒙德。

   虽说是帕姆家的小姐,但她和我的岁数相差无几。

   也就是说,当我还是个被那些家伙来回蹂躏的臭小子的时候,这家伙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)

  

   一不留神就反射般地想杀掉她——布拉姆努力压制着躁动不安的内心,在脑海中不断列出逻辑,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  

   (那个时候,让人把我烧得半死不活的是这家伙的父亲……这是肯定的。

   但是,这家伙自己只是个刺客,而且是个失败的蠢货。

   明白了吗,布拉姆?现在杀死她,完全是迁怒于人。和身体不一样,恶劣的品性是不会遗传的,不是吗?)

  

   像是在说给另一个自己听。过了一会儿,布拉姆终于恢复了平静。

  

   尽管脸颊还是一抽一抽地痉挛着,布拉姆还是开了口:

  

   “……不、不好意思哈。我得了一见到裸女就脸色大变的疾病,一种医生也无从下手的疑难杂症。见谅。”

  

   压低了声音,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如常。

   为什么要对一个试图杀死自己——而且来自那个自己恨之入骨,杀一百次也不够的家族的女人如此上心呢?自己也不清楚。

  

   暂且无视了这个问题,他继续说道:

  

   “…………那么,王国骑士芙蕾德利嘉•帕姆,接下来对你说的话,最好仔细听明白。

   把你当作祭品来挑战我的卡特蕾雅•利凯尔,已经战败成为阶下囚,和她一起的部下也一样。

   然后是,米娅和凯特也已经被抓到了,而你则是在这里哭鼻子。

   ……你应该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吧?”

  

   说着这些,心情平静了下来。眼下还是要先办完工作——布拉姆自嘲般地判断道。

  

   “……全军覆没。我们,失败了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用干涩的声音小声低语。紧接着,继续空洞地说道:

  

   “……这样啊,我终于要死了吗。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露出了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。也许是现状过于令她绝望,情感已经超出了她能接受的阈值。

  

   看着她的表情,布拉姆皱起了眉头。难道是自己来的太晚了吗?

  

   (从外表上看不出来……啊,对了)

  

   布拉姆暗暗地将手伸入怀中,取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。然后悄悄打开盖子,对着芙蕾德利嘉。

  

   如果情绪完全崩溃,负面情绪就会以爆发般的气势喷薄而出——毕竟此时精神的防御为零。也就是说,这个盒子可以将对方大致的精神状态可视化。

  

   (——嘶,这是……)

  

   看到从芙蕾德利嘉体内涌出的黑色雾霭——负之魔力的量,布拉姆在心中低语道。雾霭的量虽然比预想的要好,但是……

  

   (……糟糕,这家伙的内心已经被欺凌到千疮百孔了,不应急处理一下会坏掉的吧)

  

   不知道是不是在卡特蕾雅那边消耗了太多时间,芙蕾德利嘉的精神已经消耗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。

  

   “……芙蕾德利嘉,你想活下来吗?”

  

   布拉姆斟酌着语言。毕竟本来就没想杀掉她——这个有着十分令人心痛的遭遇的女人。

  

   虽然她的家名让布拉姆吓了一跳,但工作的方针没有改变。与她接触的时候必须始终保持冷静。

  

   所以,布拉姆特意用了那种说法。换言之,首先要让她振作起来。

  

   “…………”

  

   芙蕾德利嘉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回望着布拉姆。不过,能看到她的眼中残留着些许微光。

  

   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。布拉姆脱下上衣搭在芙蕾德利嘉的肩头,对她说:

  

   “……跟我来吧,让你看些有趣的东西。”

  

   布拉姆牵过她的手,将她拉起。芙蕾德利嘉皱了皱眉头,但还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。

  

   (……“活下来”这个词,看来暂时将她的意识接起来了)

  

   心中暗想着,布拉姆拉着芙蕾德利嘉的手,向那个地方——不久前,抓住米娅和凯特两个女骑士的地方走去。

  

   原本就想从那两个人身上回收负之魔力,顺便就对芙蕾德利嘉的精神进行应急治疗吧,布拉姆暗自思索道。

  

   (……虽然对那些家伙来说有些残忍,不过不管了)

  

   反正是自作自受——布拉姆以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结束了思考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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